有口无心

爱有多深，占有的欲望就有多强。这句话不是我原创，是斯蒂芬.金《头号书迷》简介里的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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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室内陷入死寂，在傅以宁的想象中，空气魔幻地凝固成砖块大小，凌空出现，摔在地板上。他拢了拢头发，“我在讲什么？当我没说过，忘了吧。”

  费思聪摸出触屏手机，先打开工作群浏览，确定录音app正常工作，熄灭屏幕，滑入衣袋。温庆久一把将肥胖的橘瓣塞进嘴里，雪白的牙齿用力咀嚼。星星点点的汁液溅到唇边，他伸出舌头，夸张地来回**，“这很美味，这真的很美味，谢谢你的款待，以宁。”傅以宁吮吸着指根，“这是黄岩蜜桔，我总是挑最好的，还要么？”

  费思聪的手掌来回传递着自己那瓣，想起了一个偏正短语：烫手山芋。他将玩物滑进荷叶状果盘，扯住傅以宁手臂，尖刻道：“我不想讨论最好的橘子，阿久也不想。我们要讨论最好的人。某人可是你正儿八经说要娶的新娘，现在借给我们睡是几个意思？小子，你不能扔下爆炸性消息，指望我们也若无其事。”他用力抛开傅以宁的手。

   他们真的挺吃惊的。毕竟爱有多深，占有的欲望就有多强。男性的劣根性也不容小觑。

   紧张地端详着傅以宁的神情，温庆久十指交叉成拳，开口：“发生了不好的事？他家里的老古板不同意？有人告发你？还是你遇到了别的人？宁宁，费思聪和我肯定不是世界上最有耐心的人。但对你，我们百分百洗耳恭听。”费思聪皱眉：“你可以有话直说：劈腿。”“住嘴！”温庆久像恶犬一样咆哮，嘴唇掀起，露出森白的牙齿。两人对峙了三秒，费思聪软化下来，“好好好，你是老大，我干不过你。”

  温庆久的表情恢复到沙琪玛般温柔，仿佛吃饱了小孩的女巫。傅以宁低头微笑，舔了舔嘴唇，“我们能坐得更近一点么？”他需要一点支持。“当然可以。”三人调整姿势，费思聪提议他和温庆久扮演担架，傅以宁充作病人，因为不太舒服，被否决了。最后像连体婴一般坐卧着，大腿挨着，手臂蹭着，一眼看去，全是手臂和大腿。

 傅以宁开始坦白，音调从一开始的无波无澜到尖刻辛辣。“非常谢谢大家的关心，我和叶修之间很顺利。问题不在他那边，而在我这边。

“在我的身体里，有一股折磨人的痒意，让我坐立不安，彻夜难眠，让我想躲着叶修……”

“我感觉自己是个戏剧演员。他的目光是聚光灯，我站在舞台上开始表演属于我们的爱情喜剧。看到他像个孩子绽放微笑、淌下热泪、鼓掌欢呼，我会有成就感，然后伸长了脖子更加卖力。等到他心满意足地离场，我洗掉妆容，脱掉演出服，放下头发，换上便装和平底鞋，坐进出租车里，才能长舒一口气。睡前想起日复一日的演出，开始期待退休。”

   不让人舒适的关系。温庆久和费思聪同时想起这么一个词。

“挺累的，哈？”费思聪揉搓着傅以宁的手背，“心力交瘁。”傅以宁的脸埋进他脖窝里，“有时候，我希望遇到咱们这种。”另一个我。

“我们会出轨的。”费思聪说，“一辈子太短，只争朝夕。”温庆久深以为然。

“对啊，我就是很坏，当不来正人君子。叶修是好的，这方面我们合不来。”傅以宁抱怨，忽然笑出声：“你们可能要说我反复无常了。说真的，要真想和叶修发生关系，是可以的，不会太伤我的自尊心。过去又不是没做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