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口无心

显山露水,可笑至极

【ALL叶/原创攻】鸳鸯谱

有口无心:本章叶神未出现,只有傅以宁,姐妹可忽略不看。5月5号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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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不用上班,又无人可约的日子,傅以宁会宅家。摆脱拘谨的职业装,爬出壳的他会套上松松垮垮的居家服,光脚在晒暖的木地板上踩来踩去,水蓝色阔腿牛仔裤的裤脚散在足踝和足跟,有点像层叠的裙摆;吃饭的话,会烹制精致的大菜,也可能做简单的鸡蛋面,没心情撸袖子,干脆按亮微波炉加热半成品食物,随便对付,有时只吃一顿,有时能吃五顿。


  切好水果,屁股下摆好厚实的绵羊图样的座垫,傅以宁开始找乐子:洗牌、记牌、玩牌,十指运动如风扇,嘴里发出唔唔啊啊的喝彩声和叫苦声。供他游戏的一副扑克是早年费思聪不要了,送给他的礼物。同时也是傅以宁最喜欢的一套。尽管它平凡无奇、边角磨损、牌面有明显折痕,他依然乐此不疲地翻动、摆弄、玩耍着。究其原因,在这副牌面上,傅以宁瞥到了财富密码,舌尖尝到了赢钱和有钱的滋味,看到了快乐的光斑。


  而当手腕发酸,大腿和臀部发麻时,傅以宁就爬上沙发,开始阅读,只是读不了太严肃的,费脑子,眼睛还疼,真奇怪,要是工作日读书,他当真像扑上面包的饿死鬼,休息日却总犯困。最后总是四肢放肆地摊开,傅以宁陷入松软的沙发,感觉像只大果冻,快乐地睡去。醒来时,傅以宁用手背盖住眼,哼哼唧唧。落日的余晖穿过没拉窗帘的窗户,晒红了他的脸,是一次自然的日光浴。


   这么慵懒的傅以宁,这样自由的傅以宁,这样双眸如水般平静的傅以宁,这样两指夹着红桃K喝红酒的傅以宁,像是不会有忧愁的人。可他偏偏就有。


  有时候不管在阳光下走再多次,哪怕穿上袜子,脚掌心都一片冰凉,他摩挲着手臂,觉得冷;没有食欲,胃里感觉满当当的,仿佛空气都变作食物;没有玩牌的兴致,茶几上铺了一层纸牌,无意打理;躺下的姿势总是不对,平躺还是侧躺,这是一个生死攸关的问题;他扇着风,室内空气却一动不动,仿佛一潭死水,傅以宁咬紧牙关,卷起袖子,在小臂处留下深深的牙印,体会到和温庆久同样的坐立不安。


     正如老温需要陪伴,需要搞对象,需要找朋友,傅以宁是一样的。此时最好All King’s Horses能响起,他会毫不犹豫地抓起电话,仿佛那是救生索。对面那头会传来熟稔的:“Hi!哥们儿,还活着吧?你个山顶洞人!是时候刮刮胡子,我们去找夜生活。”听着对面的狼叫,傅以宁会故作正经说他不去太吵的地方,末了总会加上:“晚点见。”高兴自己又能见到熟悉亲切的脸孔。


  他们拯救了我的人生。有他们属于我,我不需要别人。这是傅以宁一直坚信的。可惜这些年,这样的召唤来电的频率明显下降。即使碰面,人数也总有差。原本订好的、不见不散的约会,也总有理由搪塞。傅以宁敏锐地发觉,他们如沙化的岩石,正在随风散开。


  去夏威夷度假时,他曾忧心忡忡地和友人暗示,“你不做点什么吗?”友人躺在沙滩椅上,对着泳装美女吹口哨,勾引她们来涂防晒霜。在傅以宁的逼迫下,只得作罢,他漫不经心:“做啥?没什么事嘛。”傅以宁低声下气:“我们很有问题,不能和平共处,不能hang about。”友人挠了挠后脑勺,“总不能一起过辈子,那多搞笑啊。你读过《小丑惊魂》没,咱小时候玩到一起,是因为有一个共同的目标,干掉小怪兽。现在怪兽了,大家有的想当作家,有的想当主持人,有的想当服装设计师的,可以单飞,独自美丽,没必要一起牺牲梦想。因为世界上大部分事,你可以和我做,也可以和别人做,和别人做可能更爽。”


  傅以宁有点难受,觉得心脏像被切开了,很想将椅子搬远点,又觉得这样做,就证明这人的屁话有理,反而站起来,一屁股坐到友人腿上,严肃地说:“我就认识你。”友人大惊失色,生怕甜妞怀疑他是个基佬,激烈地推搡他,口里嚷着“喂喂,给老子滚下去。”此时妖冶美丽的脸上露出沮丧又无奈的神色,“阿宁,怎么搞的,长不大呢?”


“我没有办法。”傅以宁尖刻地说。“别那么没出息,去找办法——”好友扬起一只手,挥向虚空,满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,“找不到再回来。”


  傅以宁问他:“你不飞?”友人端详着脚趾,嘟囔很想抠脚,嫌弃道:“飞哪?你属蟑螂的,飞哪不得碰着。”确定他会当好观察者,傅以宁点点头,“那就好。”不再搭理好友,转身离去。


  他孤身一人去找,找夜生活,找自由的空气,找柔软的身体,从不用为温柔孤注一掷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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